他没有看她,但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响,只有烛火突然摇动,让谢星摇的眼睛忽明忽暗。
他再回头时,是她轻轻解开绑住他的布条,两人靠得很近,她低着头,睫毛上沾染着泪滴,声音喑哑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闭上眼,她像下定了决心,抬头轻轻碰上了他的唇,她现在心底生出强烈的冷意。
他没有推开她,软唇相贴,她温软的面颊时不时也贴到他微凉的脸上,轻柔、胆怯。
“就一次,”她松开了唇,低下头说,又装得洒脱,“秦门主也习惯了这些纠缠事,别跟我计较了,从此无干系了。”
她没有再多说什么,将方才她带来的东西都收捡起来。
秦绰看着她蹲在地上收好东西便要往外走,皱眉,低声说:“你要上哪儿去?喝了那酒——”
“不劳门主挂心,”她背对着他,抱着匣子的手指节泛白,尽量平静地说,“是我唐突了,不打扰了。”
谢星摇走出来的时候,霍云山怕她出事,还在不远处看着,他没有近前,看着她将东西先放了回去,而后就一个人朝着底下走去。而后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影一直跟在谢星摇身后,一直跟着她到了山中小河旁。
山间夜风最凉,霍云山见谢星摇往河里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,正准备上去,才注意到她应当不是想寻死,只是在河岸浅滩处把自己淹进去了很久,过了很久才走出来,带着满身冰冷的河水,好像什么都注意不到似的只知道回住处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