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王廷相,也许要“离经叛道”一些,他主张人性有善有恶,善少恶多:“自世之人观之,善者常一二,不善者常千百;行事合道者常一二,不合道者常千百……故谓人心皆善者,非圣人大观真实之论,而宋儒极力论赞以号召乎天下,惑矣!”(《雅述》上篇)他从气质出发,论及,“性之善者莫有过于圣人,而其性亦惟具于气质之中。但其气之所察,清明淳粹,与众人异,故其性之所成,纯善而无恶耳,又何有所超出也哉?圣人之性既不离乎气质,众人可知矣。气有清浊粹驳,则性安得无善恶之杂?”((答薛君采论性书))这与程朱理学中的“圣人”论,可谓异曲同工。
他承认历史的演变:“道无定在,故圣人因时。尧舜以禅授,汤武以征伐,太甲成王以继序。道无穷尽,故圣人有不能。尧舜之事,有羲轩未能行者,三代之事,有尧舜未能行者。”((慎言·作怪))
但从根本点上,他仍属实用理性史观者。他说:“仁义礼乐,维世之纲;风教君师,作人之本。君师植风教者也,风教达礼乐者也;礼乐敷仁义者也。”(《慎言·御民》)认为仁义礼乐、风欲教化,是支配历史的力量,而君主与圣人,则是抓风俗教化的,所以,历史也便是他们所创造的。他还说:“愚谬安足成乱,故乱天下者,才智之雄也。”(《慎言·御民》)把乱世的罪责加在了“才智之雄”的头上。所以,他也有他的乌托邦思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