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比你实际,虽功利了些,也算得上聪明。”
苏离离审慎地问:“她怎么样了?”
祁凤翔停顿了片刻,“该怎样便怎样。”
苏离离只觉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脚,“你杀了她?”
祁凤翔嗤笑道:“你不也拿她当过替身,现在猫哭耗子了?”
苏离离将脸埋在被子上,沉默片刻,抬头时眼睛有些潮:“她很可怜。从小就跟在我身边。我爹死的那次,我摔伤昏迷不醒,官兵为找我,要放火烧山。她的母亲,就是我的奶娘,带着她出去止住了他们。官兵走了,奶娘死了,程叔背着我逃到关外。”
“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在京城找到她。那时候她见到我哭了,求我救她。可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救得了她……她也渐渐变了。她无非想找一个依靠,你本可以对她好些……”
祁凤翔打断她道:“你想得太简单了。你不顾京城危险来寻她,她却能出卖你。有朝一日难保不把这个真相出卖给别人。女人的怨恨,有时很没有道理。我封她的口也是帮你的忙。若是别人,未必如我对你一般温柔。你想想程叔吧。”
苏离离一个寒战,“我不知道什么匣子。”
祁凤翔摇头道:“太急躁了。说谎之时切忌心虚,要耐心找到最佳的时机,让谎话听来顺理成章。”他抚膝而坐,衣袖上绣的暗纹花边落在白衣底衬上,神情落落大方而收敛内涵,不似定陵的暧昧危险,不似扶归楼的英越出众,反倒像世外散人一般萧疏轩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