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人本性,借了钱自然有借据。”卫卿直接将那借据丢到了司马淳脚边,司马淳只垂眸看了一眼,就感觉仿佛有一双手要将她的头骨掰开一般。
“这事情,我确实是今日才知晓。”司马淳颤声道,她面容冷绝,倒是没说谎,当年的事,她并不插手其中,全然由太后负责主谋,其中枝叶末节的细节,她不甚清楚。
“皇陵我烧了,她的尸骨被我挫骨扬灰,你想找,去我族人的坟前找吧,这件事无论你知道不知道,你也是帮凶之一,不要以为,你把我带回来,我就会忘记一切。”
“时过境迁,难道我这些年,做的还不够么?”司马淳咳了咳,捂着心口问道。
她不问还好,一问,卫卿手上的茶盏“啪”地一声摔在了她背后的墙壁上,碎片飞溅,就如同他们平时表面维持的关系一样,四分五裂。
“我阿爹为你们家打天下,我大哥为你舍弃前途,入宫委屈做你身后的男人,结果你们司马家是如何对我谢家的?飞鸟尽良弓藏,狡兔死走狗烹,你的帝位是我谢家护着你上去的,可你转头跟你那狼心狗肺的娘,将我谢家满门屠杀,你说的好听为我铺路,为我谢家留一线生机,说白了,你就是不信我谢家,觉得你生完了建安我谢家就会挟天子以令诸侯,架空你的权势,可你司马家也不想想,我谢家当年权势滔天,若真想谋这帝位,先帝也得让位,谁敢说一个不字?!”卫卿说完,快步走到她跟前,俊眉的面容都带上了几分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