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感觉她会深深埋藏，连谷雨也不会告诉。谷雨忙于婚事，韩默愈又建议她把那小店铺“如意”的生意重新做起来，因此又添了繁忙。但日常相对，两人对彼此的不对劲儿仍是能立即察觉。
“你为什么不高兴？”谷雨问她。
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脸：“胡说。”
“你不知道你最近很反常吗？是不是你对我跟老韩结婚不满意？”
“也许你该再考虑……”小七说，有些无力，也有些无奈，“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，也可以选择合适你的。”
“这话你是对我说的，还是对你自己说的？”谷雨锋利地问。
小七愣了一下才说：“自然是对你。”
阿尔芒在楼下叫着，似乎有客人来了。谷雨起身下楼去，一边说：“你自己照照镜子。”
桌上的圆镜一亮一亮反射着光，她瞥了一眼。她的人是疲惫、苍白的，但眼睛却似着了火的。这火光是另一个人的，是有另一双眼睛附着在她的眼中，她看着自己便仿佛那人在看着自己。一双永远结着冰、带着火，又是怀疑又是赤诚的眼睛，一双兼具着恶魔和婴儿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