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这几个重要的位置,内阁又吵成了一锅粥。
且不说河西物产丰饶,那地方本身就处于交通要塞,几个阁老争来争去,输赢且不论,到底是高家更胜一筹。
黎文希没参与到其中,他蔫了。
陈丛艺给他的这一刀子,伤到了黎文希的要害。案子查到最上面,河西的钱到了哪里一目了然,黎文希忙着找人替他背锅,不敢在这时争权夺利。
最后自己是撇清了,但也丢了人心,丢了权利。
于是,屹立朝廷三十年没倒下过的黎文希,一夕之间病倒了。
他也是六七十岁的年纪,这一病倒就显得穷途末路。连太医上门去看过,见了黎文希都暗暗摇头,黎夫人一直哭个不停,仍旧靠着丈夫,想拉扶黎家的人,结果让太医一句话堵了嘴:“黎阁老这病最好是静养,卧床休妻,不宜操劳太过。若是继续这般点灯熬油,恐岁数难长。”
“你直说我还有多长时间?”黎文希不耐烦的问。
太医斟酌着不得罪人:“若能静养,五年十年不成问题,若还日夜操劳,恐……恐熬不过两冬。”
两年啊!
黎文希一下子就软了。
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,他还想继续做他的阁老呢。
可眼下能怎么办,那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,他忙,黎家能停过这一段时间;他不忙,大夏将倾即在眼前。可忙下去,他活不了;不忙,他们家活不了。黎文希哪里还有得选,他觉得自己像是脚踩在悬崖边,随时都有可能要摔下去。